淺談Web DRM(1)-網路時代的防盜措施
近幾年我們夏木樂經手了許多影片、音樂、課程或出版相關的網站開發，最常被問到的就是關於智慧財產的防盜措施應該如何處理。
由於網路時代的開放特性，瀏覽器並不能阻止用戶訪問原始碼，因此網站的智慧財產權保護有非常多的限制性。正好趁這個機會來分享一下，目前市面上常見的防盜解決方案。也讓有興趣跨足網站經營的企業可以參考看看。
什麼是 DRM?
說到數位智慧財產的保護，最常見的就是 DRM (Digital rights management)，中文是數位版權管理，基本上，他管理的目標是消費者如何與是否有權利「複製」數位資產這件事。有在玩遊戲的人對 DRM 一定不陌生，因為現在的許多遊戲都安裝了 DRM，防止玩家拷貝，並且還要認證過身分之後才能夠遊玩。更詳細可以看 【再論 DRM】 這篇文章。
早期DRM的原理大多是用串流即時解密，常用在 DVD 影視上面。通常會先把DVD內容加密擾亂，只有允許播放的機器或硬體，在播放過程中即時解密。而近年來的大型遊戲，則通常採用防竄改機制，會在遊戲程式外面包一層殼，運作的時候即時解析指令碼，對效能會有不少的損失。
由於DVD電影通常可以用硬體快速解密，問題還不大。到了現代3D遊戲環境中，CPU資源榨到淋漓盡致，DRM造成的效能損耗時常會被玩家抱怨。這也是為什麼DRM在遊戲世界這麼惡名昭彰的原因。
各種形式的 DRM
並不是只有即時解密才稱為DRM，實務上，只要能防止智慧財產被濫用的技術，都可以稱為DRM。例如有些遊戲雖然沒有採用即時解密，但會要求遊玩時要全程網路連線，確保遊玩者身分。
另外常見的作法還有幾種:
- 使用序號認證
- 與伺服器連線，註冊會員並驗證身分
- 用伺服器控管一套軟體可以安裝的機器數量
- 限制複製或下載次數
- 硬體防側錄
- 使用專用裝置觀看資源
- 浮水印 (對，DRM 也包含了能不能讓你抓到是從哪邊複製出來的)
- Metadata (在檔案或照片的 metadata 中宣告版權)
- 監控使用者的行為，有異常就回報總公司
- 偵測軟體或資源內容有沒有被竄改過，有的話就停止運作
- 使用中央商城販售資源，集中驗證身分(類似 App Store)
- 購買後要連線下載更新檔才能運作
等等，其實手段非常多，甚至包含一些有侵犯隱私疑慮的做法。但在商業利益的考量下，依然還是很多廠商選擇這些保護機制。
網站的DRM怎麼做
接下來要談談網站上的DRM，常見的保護項目包含影音、電子書、軟體或素材資源等。不過先說結論，在網站上做DRM是沒有效果的。
為什麼網站的DRM沒有效果?
原因是網路瀏覽器是一個標榜開放的環境，其所執行的JavaScript程式碼不會被編譯，所以任何人都可以看的到原始碼。這樣的環境下，任何加解密程式，只要放在瀏覽器端執行，都可以被輕易找出原始碼加以破解。
除此之外，所有在瀏覽器上面觀看的內容，無論影音、圖片、文字，都一定要下載到記憶體中才能顯示，而瀏覽器可以輕易的讓一般人打開這些資源，直接另存新檔。
也因為這麼開放的環境，任何加解密都無法擋住最後一關從記錄中另存新檔的動作，所以加密保護資源是沒有意義的。
那麼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做 Web DRM?
前面有提到，不是只有加密才是 DRM，任何可以阻止盜用或者增加盜用難度的手段，都可以稱為DRM。以下列舉了幾個網路上常用的DRM手段，都不能完美防禦，但可以讓非法複製變得更加困難。
圖文類的資源
- 鎖右鍵，阻擋複製
- 將文字壓成圖片
- 驗證會員身分存取
- 從伺服器輸出，一次只顯示一小段圖文，每次讀取都可以驗證身分
- 使用專用的裝置或軟體觀看圖文
- 圖片壓浮水印
- 文字複製時自動加帶版權宣言
下載購買類的資源(軟體或虛擬商品)
- 控制可下載次數
- 驗證會員身分才可下載
- 下載網址附帶時效性簽證，使這個網址超過時效就不能再次下載
- 可無限下載，但使用時要連線認證序號或身分
影音類資源
- 影音讀取網址附帶時效性簽證，使這個網址超過時效就不能再次播放
- 影音壓商標浮水印
- 影音壓會員帳號浮水印，流出時就知道是哪個會員做的
- 使用直播串流技術 (播到哪裡讀取到哪裡，在記憶體中不會存下整份檔案)
- 切割影音分片，每5秒一個檔案，讓複製變得極為麻煩。
- 加密影音，每個會員有獨立的密鑰可以解密，無法共享
以上是目前市面上比較常見的各種防盜措施，不過認真看下來也會發現，其實是防君子不防小人。大多都只能增加拷貝的困難度，可是無法 100% 真正阻止有心人士的行為。另外，採用伺服器輸出是很常見的方案，因為伺服器可以在每一次存取時，都驗證一次身分。
破解DRM的常見手法
攔截或盜取解密金鑰
無論是用入侵的方法，還是從記憶體內分析，或者員工內部流出，只要擁有解密金鑰，就能直接解開保密資產，然後複製成另一份沒有加密的副本。
利用軟硬體漏洞
所有的軟硬體都可能出現漏洞，尤其是特製化的封閉軟硬體，其漏洞無法被公開檢視，所以得不到修補機會，是很好的運用管道。通常是用提權的方法，獲得取用金鑰的權限，直接拿出金鑰。
抹除浮水印
粗暴的保護方式就用粗暴的方法破解，只是會影響圖片或影音品質。
側錄或重放攻擊
這是破解DRM的大絕招，只要在解密後的傳輸過程中錄製這些內容，就能重新組成一個沒有加密過的資源，或者更簡單一點，所有的圖文都可以截圖拍照，所有的影音都可以錄影，就算有硬體防側錄，也可以直接拿一台手機錄下來。
不過遊戲不適合用這個方式，因為遊戲的重點在親身體驗的互動效果。
結論
DRM 雖然是非常重要用來保護商業利益的手段，但其實在現實世界中，並不能100%保護數位資產，主要還是用來廣泛性的驗證購買者有沒有存取權。防盜通常還是要搭配新聞議題操作與法律嚇阻才有用。
另外，DRM 雖然容易被破解，但之所以一直存在，有時候也與商業政治因素有管。銷售數位資源的公司，可能要對股東或原作者擔保資源不會被濫用，此時宣稱擁有DRM技術，就是一個很好的取得授權者信任的方法，也算是定程度的負起保護資產的責任。
至於網站端的防盜，由於在 Web 時代開放性的文化因素，所有的瀏覽器都無法阻擋內容被複製與抽取。所以 DRM 只能做到控管未購買人員無法存取資源，但購買後要複製到其他地方，幾乎是無法阻止的。為了製作更多的防盜功能，可能會造成額外的成本與損耗。例如遊戲【巫師2】的開發公司，在遊戲推出後沒幾天，就發布更新把DRM移除掉了，因為他們發現對效能的影響依然很大。
不過，針對影音資源，並不是完全沒有解法。在 2017 年，W3C 通過了一項 Web DRM 的標準規範: EME (Encrypted Media Extensions) 。可以用來加解密瀏覽器上的影音資源。雖然目前很新，國內使用的公司並不多，但諸如 Netflix, Spotify 其實都已經開始使用了。可能會是蠻有潛力的影音防盜方案，可以看第二篇文章 淺談Web DRM(2)-EME 與影音加密標準。
如果你們的網站有數位資產防盜的需求，歡迎與我們聯繫取得建議。
